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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的门

来源: 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7-08

李晓云

 

 

我有一点累了,

淌过夏日里冰凉的溪水和阳光倒影,

来到你面前。

这里绾结着紫罗兰一般的轻纱,

缀着油绿叶子,塑料做的,栩栩如生。

 

你发着朱红的光,

没有门栓,所以也没有锁。

只是我的水晶鞋上,

沾满了白菜和酱油的味道,

不敢踢碎你庄严的样子。

 

于是,我用染了玫瑰粉指甲的手指,

抚摸你透着一丝光亮的罅隙。

尽管那指甲缝里,

还有蓝墨水和洗衣液的残留。

哪怕,哪怕

是来自宇宙的提醒和宗教的开示,

我也只能摸索,呼吸。

 

你静默着,

像是我多年前相遇的一条温柔的蛇。

我曾经青春洋溢,让时光都

化作了爱情。

此刻,我却只能用悬挂的翠帘

遮住我的脸、眼睛、坦诚的思想……

 

这里并不是朱丽叶那个诡艳的坟墓,

也没有芝麻开门玄妙的咒语。

我披散着,夹了些许白发的长发,

碎花连衣裙的裙裾上,

浸润过的爱情已经,干透。

 

我并不好奇,

你身后藏了什么。

是强盗将劫持所有我对美貌的渴望,

还是一个成熟男人,吟诵他的超验主义诗歌?

抑或一无所有。

反正,都需要用我富有的荒芜去开拓

富有的荒芜。 

 

我写诗好了。

在诗中的每个晨朝里,

安放我渺小的心、我的仇恨与释怀。

并且等待你,

为我敞开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我理想的友情和一切惬意的信仰。

 

不,我不等待了!

我也许只轻轻一推,

你的光亮处

就会开出一朵花来——一朵有根的香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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