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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惠娟 ‖ 花事

来源: 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7-07

文/蓝惠娟

 

我不是宝玉手里的绛珠草,但我此生定与草木有不解之缘。不然我为何如此的热爱一切绿植,哪怕住在坚固的钢筋水泥的森林里,我也要捣鼓出一些绿意。我原先蜗居在一座职工宿舍九层楼的顶楼。大家抱怨没有电梯登楼的苦楚,我却庆幸屋顶有个几百米的大阳台,这是我的天地。印象中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开辟了几块地,说是开辟,实则是堆砌,路边的一块砖,邻家的一抔土,都是我的宝贝。就这么一块砖,一抔土从一楼搬上屋顶的阳台。没人能体会,在那段困顿艰难的岁月,拾得一块砖,种上一棵草的快乐;没人能体会,在那段辛苦忙碌的时光,这几块地给我怎样的日出洒水,日落除草的欢愉。特别怀念那春花灿烂,秋叶斑斓的日子,每天走下讲台,从烟熏火燎的厨房走上种着含笑、桂花、三角梅、杜鹃、桑树……的园圃,一天的劳累在理荒秽的惬意中烟消云散。很惬意的是,在南方溽热的傍晚,抬头看流云,低头弄花草,偶或与邻人唠唠些许花草心经;很美的是,在初春或晚秋可以随性地撷取园里的花草,装点自己的案头。我总认为那些被囿与商贾手中待价而沽娇艳的花草已经失却清灵的本性了;更让我感动的是,在细水流年的刹那,他们的绽放、枯萎乃至重生都给我许多点滴的感悟。

 

 

今夜,百合静静开放了,不在乎周遭的嘈杂,静静的开放。我能感受到它花瓣绽放的过程,轻风拂过,不时飘来缕缕的清香,沁入我的心扉。静静的散发它的芳香,不在乎空气是否清幽,一味地静静的散发淡淡的清香,这是一种静默的生命,这是一种高贵的生命的绽放,不肆张扬,不事雕凿。真好!在尘土飞扬的红尘中能撷取这丝缕清香,也不至于令日子过于枯燥无味;真好!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能闪现这般亮丽的风景,也不至于令人过于颓废失望。我无法把眼光从它的花瓣离开,我很想整晚坐在它的身旁,静静听花开的声音,闭上眼,深呼吸,不,不用深呼吸,它懂知它的人,只要闭上眼,它就进入你的心扉。今晚,百合花开,我在旁边闻到*一缕清香。这烟火人间,是要留一缕清洁在心间。

 

 

种了三年的三角梅终于开花了。三角梅是生命力很强的一种植物,一般为粉红或红色的,而我这三角梅是铁锈色的,稀有!而且会变色,从花蕊到花谢颜色次第不同,铁锈色的颜色由浓而淡,很后有点粉红,花就差不多要谢了。别的三角梅枝上都带刺,让人不敢走近,而这种三角梅没刺。那是三年前,我在一个花农的手上买的,当初看它幼小,颜色出众。买回来竟然叶子都掉光,奄奄一息,我想可能我跟这花没机缘吧。没三没四浇浇水,偶尔看看那几片将落未落的叶片,有时也担心它会不会死,但并不是很上心。没曾想,就我这不着三四的几滴水的施舍,今年秋天,它竟然开花了!它活了!它壮实了!秋风中那摇曳的枝叶似乎告诉我:不要妄自菲薄,只要深植泥土,于尘埃处也能开花。

 

 

瓶中的那束鲜花已成干花。这些是绝美的花、不朽的花。说它绝美,说它不朽,一点不为过。我看世界上没有哪种植物能象它们这样枯死后还能保留容颜不变,风姿依旧,听说沙漠有一种植物叫胡杨,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我不知道它也能否有三千年的神奇,我只知道,我愿意让它们存在多久它就存在多久,除非我哪天不要它们了从桌面撤掉,它们也依然面不改色,是的,它们始终以那卓约的风姿亭立在瓶中。有水,是这样;无水,也是这样。而且都有个梦一般的名字:情人草、勿忘我。有时,我想这名字真的再适合不过了,它们肯定是不朽爱情的化身,为了爱,生死不渝,宁愿站成枯枝也不改变容颜。我想它们肯定是花界里的痴情种,也许,怕远游的伊人回来找不到心的方向,不知服了什么丹药,把自己魂魄的凝聚枝头!看似不堪重负的枝条却融合了蒲苇、磐石的柔美和坚韧。也许,它们要向那些游戏红尘的人们证明什么才是永恒!也只有它们有资格诠释什么是不渝!

 

……

 

人之与花草,对我而言,花草比人好交往多了。特别是众多无名的花草,它们对你要求不高,只要几滴清水,它就会绽放整个生命,只要给点阳光,它就会给你整个春天,与花草交往没有功名利禄的纷扰,与花草交往可以随心所欲,不必担心自己言行是否合乎时宜,从某种意义上说,花草比人高洁的多。这也是我如此热爱一切绿植的缘由。

 

你有鲜衣何妨?我有春花,你有怒马何妨?我有嘉木!

 

作者简介:蓝惠娟(夕颜)女畲族,70后的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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